[全职/肖张]见月 22-24

*缓和一下封缄惨烈的气氛。

*汇总tag→【见月】

*古风,近春秋战国的架空时代,战争背景主CP肖张,有提到喻黄

*轻虐,涉及囚禁强制pla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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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我是不是好好写字的正经人呢?


本章继续未得到校对君 @沧叶·铃 神力加持,手癌无数,无奖竞猜,大家来找茬啊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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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

 

升风城里是有齐主昔日行在的,如今燕帝的朝会,也就设在这里。

因燕帝素与臣下坐而论政,如今行在远比侯府敞阔,自然也就恢复了这惯例。肖时钦今日来得及早,寻了自己位置落座,却不意有人比自己还要“勤勉”。待抬眼看清楚,正是自家清早来得那恶客,他不由得冷哼一声,将人致意置若罔闻。

燕军汇师升风城,可谓大捷再即。肖时钦一边听着自家王兄论功行赏,议过定刑,一边暗自思索——他并不觉得眼下有什么需要邓复升亲自过问的大事,又不见人告病,对面无端空座,只让他觉得心神不宁,乃至于上座之人喊了几声,他才回过神来,慌忙起身告罪。

“好歹也是在军中,你给朕节制一点。”王杰希似乎对他走神十分不满,然而训斥之语又偏宠非常:“看看你那脸色,真是打仗也止不住胡闹,早晚你把身子淘换空了。”

若在平日里,肖时钦听人这样说,顺势撒个娇也就过了。然而今早李轩披星戴月也要拦驾,由不得他不多思,一时竟没立刻回出话来。

这一走神功夫,肖时钦听着他王兄又开了口,忙肃立了听着,才入耳一句,就令他中大震,险些就要在御前失了仪。

“难怪这几日外面沸沸扬扬的,说没留住张佳乐,是你给旁人迷了心窍徇了私。朕自然是不信,却也不能任由这等妖言败坏你名声。”王杰希缓缓道来,听声音还是素日那位溺爱手足到令人发指的兄长,只是话中言辞,无一字不让肖时钦肘腋生寒的:“你先别忙着请罪,与那一位打,朕都要谨慎三分,如何会去怪你?只不过,悠悠之口总要填一填的。所以,方才朕就叫复升去你那儿把人带过来,过会儿给朕问问话。”

“王兄,这如何能让新杰担上什么干系?”肖时钦仓惶间就要辩解,抬眼对上李轩那果不其然的目光,他不由狠狠瞪回去,便又被人截住了话。

“无论他担不担干系,朕连句话都问不得了么?”王杰希这声音不高,调子极缓,却问得肖时钦膝盖一软。他却没敢跪下去,只因为燕帝后面话更加吓人:“你给朕站好了。朕看你宝贝那齐国的小王爷,比他齐人还甚了。”

说罢,他也不给人辩驳机会,又向李轩吩咐道:“永兴郡公,拟了诏书去,传告齐主,让他们三日之内投降称臣,则朕网开一面,赦王族死罪。不然,三日之后,让他们先来给博陵郡王收尸,再好好准备自己的装裹吧。”

“王兄!”

肖时钦再不顾什么体统,惊叫出声,疾步上前,却连跪倒也不敢,生怕朕激怒了那九五至尊。谁想到他抬起眼来,对上的却依旧是目光玩味。王杰希甚至还轻笑了一声:“旁人都散了,肖时钦,你跟朕进来,少在那里散德行。”

 

23

 

张新杰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,实则早已将四下打量,心下只觉得讽刺得苦涩。王上行在为敌所用,自己还被带到了昔日最喜欢的这处所在,一时又想起方才听来那些消息,他不由暗思:究竟天意作弄,还是人有用心?

他默不出声的坐着,四下黑龙卫自然也不会与他搭话,一时静寂无声。心下忧虑,又枯坐时久,今日又着实起得早,不多时张新杰也有些昏昏然起来,敛了眼睛养神。就在他将堕梦境时,一叠扑朔声音由远及近传来。他巡音张目,正见燕帝在拱卫之下,踏过门槛。

张新杰一双手拖着重镣,略略掸了掸衣衫上并不存在的浮尘,冷若冰霜的面庞上没有丝毫触动,竟是对来客置若罔闻。

待到侍卫上来呵斥他无礼,张新杰便对上首之人欠了欠身,连个眼神都欠奉,毫无诚意的告罪道:“新杰行动不便,失礼了。”

王杰希不以为忤,甚至还有心情叫人奉茶。等待茶水的当,他轻笑一声:“听说时钦早就将药停了,这点零碎便能让博陵郡王行动不便?先前几回见郡王,还都是礼数周全的,想是今日部属冒犯,郡王这是在发作朕呢?”

“新杰囚俘之身,担不起发作燕王的罪名。”张新杰目不斜视,不卑不亢一如平常:“新杰病弱,楚王体恤,但半月之前,燕王夤夜教导,新杰还历历在目。今日燕王旧事重提,驳了自己金口玉言,依新杰愚见,确实不太妥当。”

“郡王言之有理。”对人暗藏讽刺,王杰希不光充耳不闻,竟还赞同起来:“那确实是朕思量欠妥。朕本以为凭燕军今日天罗地网,张佳乐纵然真生了三头六臂,也插翅难逃。广川郡公亲缘上虽比郡王远了一层,到底是齐王座下第一猛将,朕自然不愁筹码与齐王交涉。”他说着顿了顿,苦笑着摇了摇头,竟是有些遗憾的叹息道,“谁知道时钦就阴沟里翻船了呢?朕也敬重齐王威武。可赦免王族,朕总要搬个台阶给自己吧?不得以将郡王身份拿来用一用。何况,反正是时钦自己失了手,朕从他手里要人找补,也算得公平了。”

“啊,原来乐哥全身而退。”随着王杰希话语,张新杰面上愁容就逐渐消散,听人话音落,他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声,向人欠欠身子,却比方才添了几分真实敬意:“多谢燕王告知,真是天佑我大齐。只是您一番心意,怕是得白废了。”说罢他抬起眼睛,望向人目光里,闪出往日清贵矜持,“齐土之上匹夫匹妇皆可为兵,既然名将不失,则新杰浅薄之身,必不能让王上称臣。”

他这话里斩钉截铁的顽抗味道,王杰希听了也不以为忤。这时侍人刚好奉茶进来,他甚至有心思端了茶盏品了品,然后满眼玩味瞧着张新杰:“郡王果真是才听说,长骏之围走脱了张佳乐?时钦竟然不曾告知于你?他到是忍得住。”他撂下茶盏,似乎对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感兴趣,又继续道,“朕问过平昌侯府,说此行在之内,郡王最爱此处所,朕便叫人收拾了出来。可惜朕于阵前不养闲人,到底仓促,比不了时钦那里,郡王就将就几日吧。”他边说着,视线渐渐移到人面上,连一个表情也不肯放过,“最多三日。今儿,李轩已经替朕去宣诏齐主:三日之后,若盛安仍未开城,博陵郡王以降,朕每日一具尸首,给齐主送回去。为郡王自身,还有平昌侯府二十三口性命计较,博陵郡王,你还是盼着齐主识时务些的好。”

“大燕倾四合之兵,而今盛安……”张新杰面上还是那副沉水样子,可惜缓缓攥紧双手,到底将心事暴露了:“王上不肯称臣,不过有武人之节。”他终于缓缓合上眼睛,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,让他自己痛苦的不忍自视,“黎民黔首,若能得安居乐业,则普天之下,三世之后,何人不是燕臣?昔日天下三分,您尚能施仁政于民。如今盛安,城破只在顷刻,您便不肯宽宥武人顽抗,而妇孺何辜?”

“你平日里,也就是这样说服时钦的?”王杰希一副果不其然的调子,看着人双目蓦然睁开,面上笑容带了三分了然:“朕就说,他从北月城破就一日胜似一日的妇人之仁,原来根儿在这儿呢。哼,从北月城羽山侯府起,他就变着法子在朕眼皮底下也想春秋笔法。看来,朕这弟弟年齿渐长,翅膀硬了,耳根子反而越发软了。”

张新杰蓦然睁开眼睛,对上人意味深长视线,虽情绪不曾外露,却终究未止住身体颤抖,双手去撑案几,然后重镣撞出一阵叮当:“孤与贵国楚王相识,十载有余。若肖时钦真是这般可轻易动摇的,孤王如何至于沦落至此。燕王如此妄加揣测,是断定了无论你做什么,都寒不得肖时钦的那颗忠心么?”

“郡王与时钦确实少年相识,可朕又何尝不是将他放在掌心里,捧了他十多年呢?”王杰希略略舒展肢体,站起身来,似乎自言自语:“李轩说得也不全错,他如今是真给朕宠的不成样子,若不及时教导一番,他日天上相见,朕第一个就没法同姑母交待。”他缓缓走到张新杰前,对人轻笑一声,“朕的家事就不劳旁人挂心了。郡王若是闲得无聊,不妨想想,若是能手书一封,换得令表兄回头是岸,起码这城中平昌侯府,是要十成十的记住郡王活命之恩呢。”

 

24

 

这三日确实度日如年。

眼见镣铐被人取掉,张新杰下意识揉着酸痛手腕,见黑龙卫退出去,黑月亲卫恭恭敬敬迎进来,他仍觉得匪夷所思。但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,他更不愿久留。跟着亲卫离了软禁居所,亦步亦趋登上马车,见宽敞车厢内,早有平日侍奉自己的婢子候着,张新杰竟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,他坐定了,轻声启齿:“王上……真的降了?”

且不管车里面主仆说了什么,马车疾驰,不多时便又回到平昌侯府。张新杰移步出来,见自己果然有直接被送进二门里面,不由垂了眼睛。但这一回,他并不见侍卫送上银链,到是听见身后婢子温声催促:“小王爷,菖蒲艾草什么的,方才出门时就备下了,如今热水也是现成,咱们快去沐浴,再换身衣裳,好好把这晦气去一去。”

张新杰素知他身边这些所谓侍奉人,无一不是有些来头的。除却最初被擒试图自尽之外,他对这些侍奉人并不苛求。且人非草木,这些人对自己亦敬亦爱也绝非作伪,此时见人真心喜悦,他自然更不会扫人兴,自然应了声,随着去浴室。只是方才路上,这侍女宽慰之语,萦绕他心头久久不去:“陛下诏谕凶狠,齐主顾忌您性命,如何能不屈呢?不过,小王爷莫怕,就算齐王忘了您,殿下也断然不会叫人动您一根寒毛的。”

 

肖时钦走到院前时,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弦动声,推门踏进房中,见窗畔一人正坐,却不甚走心的拨弄着琴弦。星辉与灯火辉映,那月白身影上似有水华,如幻如梦。仿佛怕惊醒了清梦,肖时钦放轻了步子,缓缓靠过去,然后在指尖的实感下如梦初醒,又紧紧将人搂在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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